商朝故事第三十九章
商朝故事第三十九章,本来没有准备处置贪官和官员渎职的,但是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,你不想理它,它专门找你,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决断。
涂洪胆大包天,抓捕了运州候的总管,这件事表面看起来是民和官斗,但是汤的思维告诉他,事情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样简单。因为就是一个没有能力,没有知识的草民都知道,民不与官斗,何况这个官,还是个诸侯,主政一方的大员,因此,汤不会简单地认为这是地方豪强为所欲为。他想的是,是什么事情能够逼使一个豪强铤而走险,和运州候斗法?要知道,作为地方上的富户,正常情况下,维护和官府的关系才会对自己有利,即使吃点亏也会忍了,这是富人的正常心态。像涂洪这样的世家弟子,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,所以汤认定,这里面有着不可告人的黑幕。汤决定就是冒险,也要揭开黑幕,为运州能够有一片晴朗天空扫清雾霾。
最后汤同意了伊尹的提议,让伊尹和总捕头飞扬一同前往,把事情搞清楚。既然他们公开前往,秘密就没有了,风险是存在的,因为汤知道狗急跳墙的道理。富户涂洪敢动手抓人,说明运州候也没有闲着,说不定是他先动的手,因为这是常识。当双方都玩黑的时候,他们插进一脚,肯定会有风险。
伊尹当然也知道这点,但是他明白汤是大王,不会惧怕一切的邪恶势力,他是大王,是真神,国家是他的,他希望看见自己治理下的民众,能够安宁,快乐地生活,不想看见某个地方乌烟瘴气。作为丞相,他只能和汤的观点保持一致,为主上分忧。因此,在短暂地交代了一些事情给傅聪之后,就和飞扬出发了。为了给对方以震慑,伊尹让飞扬雇了辆华丽的马车,侍卫驾驶,一行人就奔涂家庄园去了。熟门熟路的飞扬做了向导,走在路上,飞扬大体上说了涂家庄园的规模,当马车出现在庄园外面,伊尹还是吃了一惊,因为涂家庄园红色的外墙过于显然,一眼看不到头,伊尹明白,这个庄园不是大,而且大的离谱,他不知道涂家有多少人口,为什么要搞这样大的庄园?
大门前,本来懒洋洋的门岗,看见华丽地马车疾驶而来,走到大门前,速度才稍稍放缓,但是车上的人没有下车,见惯了官员和富豪的门岗感觉奇怪,在他们的印象里,就是运州候来到庄园,走到门前也是要下车步行的。当然,因为里面太大,如果找涂洪,院子里有专门服侍客人的马车,但是这辆马车上的人,不遵守规矩,门岗自然就生气了,感觉来人在蔑视庄园的主人。高个的门岗手持斧钺靠近了车门,声音很大地说:“你们是谁,难道不知道,任何人来到涂家庄园都必须下马吗?”
飞扬听到说话掀开了窗帘,一脸傲气地说:“你说的这个任何人是什么意思?难道是所有的人?”
“不错,就是运州候到庄子里,都必须下马,你们是什么东西,敢于藐视庄主?”手持斧钺的门岗气势汹汹地说。
“你想知道我们是什么东西是不是?”飞扬气坏了,他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家丁敢这样地狂妄,居然说他们是“东西,”跳下马车,走到门岗面前,伸手夺过门岗的斧钺,另外一只手没有闲着,随手就是耳光打了过去。“眼睛瞎了,教你长长记性。”
门岗没有想到,来人比自己狂多了,一手捂着红肿的嘴巴,一边大喊起来。“来人!有盗匪。”
好么,眨眼间,飞扬成为盗匪了。随着门岗的喊声,院子里冲出很多家丁,这些人手里都有武器,看来随时准备作战。其中一个班头模样的人走在前面,他先看看马车,随后看看飞扬,就是没有看被打的门岗。
“你们是什么人?凭什么出手打人?”
“你的家丁不懂规矩,替你管教一二。怎么,有什么不对?”飞扬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,傲气十足地说。
班头模样的人,似乎没有看见来到涂家庄园门前的人,敢于这样强横的,有些胆怯了,就说:“想进入园子,名字不说,怎么给你通报?”
“你这个人到还是会说话,以后狗仗人势的家丁,就不要让他看守大门了,免得丢人现眼,给你们家涂爷丢分子。至于问到我是谁,当然可以告诉你,我叫飞扬,刑部总捕头是也?”飞扬说完,眼睛盯着对方。
“原来是总捕头大人,失敬失敬,小的立刻进去通报。”班头虽然见过不少大人物,但是朝廷刑部总捕头的名号还是够响亮的,是他没有见过的,当然胆怯了。包括刚才被打的门岗,听说面前这个人,居然是刑部总捕头飞扬,只能自认倒霉,躲到一边不吭声了。
“别忙,车里还有丞相大人。”看见对方知道规矩,飞扬就没有进一步难为他,而是告诉他,伊尹来了。
这下班头吓坏了,丞相会突然来到府上,这可是天大的事情,涂家庄园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大官,毕恭毕敬地说:“请总捕头和丞相大人稍稍等候,我家主人知道你们到来,一定会亲自迎接的。”随后不等飞扬说话,命令一个家丁去传话,那个家丁就像惊了枪的兔子,飞一样地跑去了,毕这件事太大,是不是祸事不知道,但是他们知道,怠慢了丞相不是玩的。
此刻的涂洪正为苏溪的事情而烦恼,原来以为,他落到自己手里,就会还回偷去的东西,结果没有想到,这家伙骨头硬,非但抗住了毒打,自己想处死他也不肯松口,涂洪感觉没辙了,看起来书生样的苏溪,居然软硬不吃,成了烫手的山芋,自己当然不敢当真处死他,那样一来,就可能和运州候结下死仇,可是自己还要在运州住下去,结下这样的冤家,后面肯定没有好日子过。现在两个人虽然闹的厉害,那不过是为了利益,实在不行,自己和几家富户放弃利益,这样一来,仇怨就解了,虽然心理不甘,才有了这出闹剧,现在怎么办?
就在涂洪上天无路,入地无门的时候,报信的家丁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,涂洪大怒,正要命令身边人,把报信人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棍,对方说出的话,让他冲到喉咙口的话咽了回去,触电般地站起来。
“你说什么,丞相?总捕头来了?”
“是的,老爷。”家丁低头说。
“快,命令所有公子随我一同出迎。”涂洪对身边的仆人吩咐着,然后命令丫鬟帮自己换衣服。刚才在家里,他穿的是便衣,现在要迎接朝廷来的大人物,衣服是马虎不得的。虽然不知道是福是祸,但是怠慢丞相是找死。
片刻之后,几个公子,外甥,姑爷,涂家管事的男人到齐了,大家急急忙忙地登上马车,风驰电掣般地驶向大门,虽然马车跑的飞快,因为院子太大,耽误了足足一顿饭的功夫,涂洪带着家人,来到门前。随后就是急急忙忙跳下了车,在涂洪的带领下,迎向了停在正门前的马车。门口的家丁班头,看见涂洪亲自出迎,还带上家里的主要管事的,明白这件事作对了,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马车的车门前,对里面的飞扬和伊尹说:“请两位大人下车,我家老爷带领家里管事的儿女,亲自迎接您们了。”
伊尹和飞扬早就等得不耐烦,不知道涂洪是故意拿架子,拖延见面,还是不想见面,但是事情弄到这个份上,大戏没有开始已经摆出了架子,现在是骑虎难下,只能硬挺着。极致听见涂洪带着家人来迎接,暗暗地松了口气,知道刚才想多了,先后走下马车,出现在大门口。涂洪虽然没有见过伊尹和飞扬,但是凭着社会经验,一下子就判断出谁是丞相,谁是总捕头,一头走到伊尹面前,施了个大礼说:“不知道丞相驾到,有失远迎,小民该死。”
看见涂洪如此的恭敬,伊尹有些不解,因为对方不是装的。既然他这样敬畏官场的大官,为什么敢抓运州候的管家,运州候可是当地的父母官啊!这不合乎情理。心理这样想,嘴上客气地说:“涂老爷不必客气,冒昧来访,还望涂老爷见谅。”
看见伊尹如此客气,也没有盛气凌人的颐指气势,涂洪暗暗地松了口气,连忙请伊尹和飞扬上了准备好的马车,那是涂家庄园最好的座驾,平时是自己用的,现在只能让给伊尹和飞扬了。马车非但宽敞华丽,车里的坐垫舒适松软,而且车内点着名贵的檀香,小桌子上摆满了珍奇水果,还有沏好的绝品野山茶。伊尹和飞扬出来这样长的时间,早就渴了。自然要大口地喝水,但是水果没有没有动。
“丞相,真是奇怪了,涂家的家丁,佣人都傲气,甚至有的盛气凌人,涂庄主到比较谦恭。狗比主人还凶,真是邪门。”飞扬放下青铜水盏对伊尹说。
“这就是素质和城府了,你听说过狗仗人势,但是听没有听说人仗狗势的?”伊尹见怪不怪地说,飞扬的话让他想起来阎王好惹,小鬼难缠的话。他当初做奴隶的时候,没少遇到凶狠霸道的家奴,第一次和汤见面交谈,就没有遇到阻碍,当然,来到有莘氏的诸侯,多数都有涵养,所以那个时候起,伊尹就明白,凭自己的本事,如果在下等人堆里不好活,但是到了上等人堆里会如鱼得水,因此就把目标定在了上等人哪里,后来的事实证明,伊尹选择对了,否则哪有今天的优哉游哉?
因为路途远,两个人就一边吃着水果,一边说着闲话,直到肚子吃饱了,赶车的告诉他们,庄主的府邸到了,他们这才知道,涂洪的河南东部地区首富的称号名实相符。
六
走进涂洪的待客厅,伊尹感觉眼前一亮,因为整个大厅不但宽大敞亮,而且格调高雅,贵气,显示出涂洪的富有,还说明他不是土财主,有品位。涂洪先是说了一堆恭维话,无非是丞相和总捕头能够来到寒舍,蓬荜生辉的老生常谈,但是随后被飞扬把话打断了,飞扬不像伊尹有涵养,说话又喜欢直来直去,尤其是骨子里不喜欢土豪劣绅,因此就说:“涂老爷就不用谦虚了,如果你的庄园被称做寒舍,那大王住的王宫只能是茅庐了。”
“总捕头真会开玩笑,小民住的地方,怎么可以和王宫相提并论?惭愧,惭愧。”涂洪满脸带笑地说,只是那笑显得勉强,看上去,肌肉发紧,有些皮笑肉不笑的。他本来就对飞扬出现忐忑不安,如果是伊尹一个人,他不会多想,但是总捕头就不能不让他忌讳了,飞扬是刑部的总捕头,听来就让人心惊胆战。
“我说的是实话,如今的大王不是桀,王宫也就是房子多几间,不用说比桀的倾宫没有办法比,就是比涂老爷的庄园也是相差甚远。如果涂老爷不信,有时间可以去新京都看看,就知道我没有说谎。”飞扬继续揶揄对方,这是路上,他和伊尹商量好的,两个人一个扮白脸,一个唱红脸。
“哎!早就听说如今的大王贤明节俭,爱民如子,商朝的百姓幸运啊!遇到了千古难遇的大王。”涂洪社会经验丰富,哪里听不出飞扬的话里有刺,不动声色转换了话题,公开表扬汤的高风亮节。
伊尹感觉到了涂洪的老到,就给飞扬使了个眼色,接过话去。
“多谢涂老爷对大王的赞赏,既然涂老爷如此欣赏大王,作为运州举足轻重的人物,是不是应该为新政权做出些贡献?”
“这个,责无旁贷。”涂洪表态了,他明白,伊尹的话虽然有看重自己的成分,也暗含了朝廷对自己的不满,这是危险的。别看他敢于对一任地方官亮剑,但是心里清楚,对抗朝廷,那是以卵击石,自己找死,所以必须清晰地表达出拥护朝廷的态度。
“本相对涂老爷的态度感到欣慰,但是我更想看到涂老爷在遵纪守法的情况下,实实在在地为运州民众做些实事。”伊尹这话暗藏锋芒,等于在告诉涂洪,我不是听你说,是要看你做。
涂洪心中一凛,能够掂量出伊尹话里的分量,伊尹是朝廷重臣,他这样说,代表了朝廷的态度,这不能不让他害怕,他家现在的巨额财富,是历代祖先奋斗的结果,如果和朝廷关系搞砸,顷刻间就可能化为飞灰,这个现实如果看不明白,那就是在社会上白混几十年了,因此不肯装傻,何况,他现在正在和运州候公孙迎较劲,如果失去了朝廷的好感,再和公孙迎公开撕破脸皮,失败就彻底了,这个损失是他无法承受的,因此坦率地说:“丞相是说,运州的物价过高,而物价高的原因,是税收过高,税收高的原因,是我们四家富户控制了税收。”
看见涂洪坦承一切,伊尹不仅动容,知道面前这个人拥有不凡的智慧和胆量,因为这件事是严重违规的,等于把自己的脑袋伸出来给朝廷砍,而涂洪没有眨眼,要么就是涂洪有所依仗,有恃无恐,要么是他看明白了,和自己玩小伎俩的辩解毫无意义,不管是哪一种,都说明眼前这个人的确不简单。既然双方都是聪明人,就不用拐弯抹角去说话,那样做是在浪费时间,就微笑地回应说:“涂老爷果然是明白人,一语中的。”
“这个不是小民不想做,实在是有不得已的委屈。”涂洪决心揭开里面的盖子,因为他明白,既然有些事情捂不住,不如趁早摊牌。如果伊尹是明白人,就能够听清自己的苦衷,如果他要是官官相护的那种官员,最后只能找大王评理了,和公孙迎的矛盾,进入到了白热化,就要想办法赢得朝廷的支持,这样,自己才有取胜的可能。何况从传来的消息看,汤和他手下的重臣都是干事情的人,为人也不错,他们应该不会闭着眼睛袒护公孙迎这样的官员。
“好哇,本相可以听听涂老爷的委屈。”伊尹微笑地说,表情还是那么温和,这样的表情传递的信号是友好的,表示朝廷愿意倾听地方民众的声音。
看见这样的表情,涂洪决定敞开一切,人生不就是赌博,该赌的时候,就要敢于押上一切。
“这件事说来话长了,丞相大人要有足够的耐心。”涂洪说。
“涂老爷多虑了,本相代表朝廷,当然要有耐心收听来自民间的声音,你只管放马去说,摆在桌面的话,说错了无罪。”伊尹看见涂洪有些犹豫,直接给了涂洪个定心丸。
“都是洪水闹的。想当初,洪水肆虐,运州一带的堤坝处在危险之中,朝廷派来了以治水而闻名天下,被破格提拔的公孙迎大人来运州担任郡正,当时我们是欢迎的,毕竟洪水关系到每一个运州人的生命财产安全,因此我们是配合的。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们大跌眼镜。因为按照公孙迎大人的想法,不但大堤要加固,而且要修建能够使用百年的宽厚大堤,想法当是好的。但是丞相知道,在数十公里的河道上修建这样大的堤坝,费用是惊人的,如果没有朝廷支援,靠运州一个地方的财政收入,是没有办法支撑的。这些年来,运州大堤也在不断地修修补补,费用是由运州几家富户和运州财政共同负担,虽然有些吃力,但是还可以应付。现在要修建这样的大坝,运州的财力根无法负担,因此当公孙迎找富户开会,提出修建堤坝的时候,我们富户提出的共同问题是:朝廷承担多少费用?如果朝廷承担大头,我们自然没有话说,但是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,公孙迎告诉我们,朝廷没有银子,理由是国库是空的。
听见这样的回答,很多富户当时就说,既然朝廷不出银子,大堤修补只能按照过去的样子去修。看见多数富户反对,事后,公孙迎就找到了我,让我配合他去做工作,并且明白无误地告诉我,大堤必须修建。作为本地的首富,我明白,维护大堤安全,保障民生是有责任的。但是我也知道,凭我一家的财力做不成这件事,而且风险太大,凭运州财政收入,即使我可以借出大把的银子,运州什么时候可以还,基本上是空头支票,因此我表示无能为力。公孙迎就让我去联系几家富户共同承担,他的主意是这样的,运州财政应该分担的修堤银子,全部由我们承担,等大堤建好后,逐年偿还欠我们的银子。并且再三保证,不会赖账。看见公孙迎说的诚恳,我只能老着面皮去找了另外三家富户,他们开始不同意参与,主要是认为,修堤是朝廷的事情,即使我们出些银子,也是情分,后来我就告诉他们,如果大堤出事,首先受害的是我们,因为我们四家的田地都在运州城外。后来他们被我说服了,同意参与,但是他们不相信公孙迎的口头许诺,因为朝廷的官员是流动的,一旦有一天公孙迎走了,后来的官员看见前任欠着一笔巨款,不会认账的。有人就提出,让运州朝廷用市场收税做抵押,还要公孙迎亲手签字画押。如果公孙迎赖账,我们就通过增加税收的方式,拿回属于我们借出的银子,当然,还要包括利息。这就是你们来到运州之后看见的情景:运州的高赋税就是这样来的,百姓骂我们,其实他们不知道,始作俑者是公孙迎。他为了自己的政绩,不惜透资运州的财力,去修建这样的大坝。”
“如此说来,公孙迎后来没有兑现承诺?”伊尹问,听到这里,他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,因此打断涂洪的话问。
“当然了,大堤修好后,我们要求他体现承若,他说财政没有银子,我们通过内部人员去了解,运州财政果然没有银子,你们猜,他把银子用在了哪里?哼!拿去建河神庙了,几十公里的大堤上,建了几十座河神庙,还美其名曰靠河神保护我们。既然河神可以保护我们,干嘛还要花费巨资去筑堤?这不是摆明了在坑人?不想还钱么?我们又不傻,看出了公孙迎不想还钱的心思,就要按照条约执行。因此我们就在朝廷税收的基础上,增加了一倍税收,我们知道,这样一来,百姓会倒霉,商家要倒霉,公孙迎管理的财政没有受到损失,所以他不会阻止我们去做的。百姓骂我们为富不仁,商家骂我们敲骨吸髓,岂不知,一切的祸根是公孙迎。他为了好大喜功,得到朝廷的认可,表彰,不惜拿大家的血汗做进步的阶梯,而我们不过是拿回了朝廷欠我们的银子。”
说到后来,涂洪脸上显出愤愤不平之色,说话的声音有所提高。伊尹的眉头皱了起来,虽然他承认,涂洪的话不无道理,但是为了拿回自己的银子,就祸害整个运州,让民众跟着遭殃,未免过于无情了。毕竟是大富豪,就是损失些银子,也不过是仓库里少了些黄白之物,对自己的生活,没有任何影响。现在他们的做法,和公孙迎岂不是一丘之貉了?
“好的,这件事我清楚了,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你。既然公孙迎没有阻止你们加税,你为什么要绑架公孙迎的管家?”
涂洪没有想到这件事伊尹也知道了,而且伊尹说的那么肯定,只能暗暗叫苦。虽然自己做的这件事是迫不得已,但是,雇佣杀手,私自绑架朝廷大员的身边人是违法的,如果伊尹就这件事追究自己的违法乱纪,还真的无话可说,因此,一时间没有回话,因为他不知道,应该不应该把这件事的所有黑幕都揭出来,如果说出了这件事的原委,公孙迎的丑恶嘴脸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。自己和公孙迎之间的关系不但再不能缓和,甚至走入了你死我活的境地。当然了,如果朝廷知道公孙迎是这样的人,撤销了他的侯爵,甚至将他投入大狱,对自己没有任何影响,可万一朝廷袒护公孙迎,公孙迎照旧做他的运州候,自己和几家富户就惨了,以后在运州就没有好日子过了,这才是致命的。
